>> 黎婧姝真是被這兩個人給打敗了。

陸懷瑾不肯讓秦離飛穿自己的衣裳，秦離飛舍不得自己這一身金子。

黎婧姝沒了辦法，只能同意秦離飛留一枚金戒指，其他的明日差人去退了，再給他重新買合身的衣服，否則就這樣出去，陸懷瑾只怕也是不願意跟他走在一起的。

如此這般權衡下，兩個人才算是都沒了異議。

聽秦離飛說他那朋友已經應允，只要這件事情做好，便會帶他們出漠河城，黎婧姝的意思便是越快越好，時間就定在了後日。

要把秦離飛偽裝好並不難，陸懷瑾隨意指個親衛去，眼光都比秦離飛好上個幾千倍。

第二日一早，秦離飛便又被帶著去置辦衣裳，他買的那些金子大都是摻雜了別的東西的劣品，老板欺負秦離飛不懂，還蠻橫著不肯退貨，被陸懷瑾的親衛一頓教訓，也老實了。

再回來的時候，秦離飛已經是面目一新，他本來就長得不錯，好好的打扮一下，看上去倒是有了幾分京城公子哥的風範。

當然，前提是他站著別動，尤其是千萬不要開口說話。

“嫂子！你瞧！我這麽穿，是不是比大哥帥些？”秦離飛嬉皮笑臉，得意洋洋的往黎婧姝跟前湊，被陸懷瑾一把拉住了後衣領子，沒能湊得上去。

“就你？”陸懷瑾嗤之以鼻，但還是同樣一臉期待的看著黎婧姝，大概也是想聽聽看黎婧姝怎麽說。

黎婧姝嗔他們兩人一眼，這有什麽好爭的？像個小孩子一樣。

“這身衣裳便不錯。”黎婧姝對秦離飛現在的這一身打扮比較滿意，站起身來走到窗邊，從這裏看瞧不清楚鎮外的山，黎婧姝瞇了瞇眼睛，心裏邊總覺得惴惴不安的。

“明天你便別去了，我跟著他走一趟就是，費不了多少工夫，你最近也沒有休息好，就留在這裏等我。”陸懷瑾看一眼得意得快要飛起來的秦離飛，抽了抽嘴角，靠近黎婧姝身邊，輕聲開口。

黎婧姝搖頭：“一起去，萬一有點什麽，也好共進退。”

“嫂子，咱們去了其實就像大哥說的一樣，費不了什麽功夫的，今天咱們好好休息休息，明日就去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。”秦離飛揮手握拳，一副盡在掌握的感覺，好似有黎婧姝和陸懷瑾在他身後，自己已經完勝了一般。

明天還要靠陸懷瑾打壓那些人的氣焰，所以秦離飛今天特別的會看眼色，對著陸懷瑾眨了眨眼睛，便麻利的退出了房間。

剛關上門，秦離飛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收斂了起來，他手有些發抖，瞳孔顫抖得有些厲害。

他是個撒謊成性的人，從遇見陸懷瑾還有黎婧姝開始，就沒有說過一句實話，包括現在。。。一個謊言接著一個謊言，這已經是秦離飛習慣了的普通生活。

他應該拿了銀子跑人的，黎婧姝說讓他拿錢走人的時候，他就應該歡歡喜喜的全身而退。

而不是像現在這樣，搞得自己一點退路都沒有了。

可是秦離飛並不後悔，更多的是興奮，控制不住的興奮，這麽多年的執念就快要被驗證的時候，他反而帶著些害怕。

她。。。會回心轉意麽？如果他真的變成一個有錢有勢的人，或許她就會回心轉意了吧。

秦離飛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結局，他深吸一口氣回到自己的房間，坐在床邊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衣裳，衣服料子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浮雲錦，看上去輕薄得很，穿在身上卻很暖和，配上一件狐裘大氅，十足十的氣派。

這一天秦離飛都過得不安，站著躺著都覺得不舒服，心裏記掛著事情，便整個人也不得自在。

他一直都以為自己放下了，之前和師父爭辯的時候，還嘴硬說自己定然不會再記掛此事，結果到了今時今日，才知道師父說的放不下是個什麽意思。

夜裏輾轉反側的時候，秦離飛總是想起很久都不曾想起來的那些往事，夜裏沒有睡好，整個人看著便憔悴得很。

黎婧姝第二日叫他出門的時候，秦離飛還打著哈欠，很是困倦的樣子。

“昨夜沒睡好麽？”黎婧姝關心一句，伸手捏了他手臂一下，想讓他稍微清醒一些，“咱們這會兒去還要你領路，你要是實在累得很，我們就晚會兒再去如何？”

秦離飛趕緊擺擺手：“嫂子，我沒事的，你不是也有重要的事情等著做麽？咱們快些去吧。”

黎婧姝見他臉色不像是勉強，才點了點頭，讓他也坐上馬車指路，一路朝著小鎮外的山地過去，秦離飛說那群人大約有二十多，半山腰上占山為王，都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人，一般人不敢輕易招惹，所以一直都沒人管。

“你說的你那朋友心愛的姑娘為何會被他們搶去？”黎婧姝對這件事情還是覺得有些奇怪，聽秦離飛的口氣，有點像單相思的樣子。

果然不出黎婧姝所料，秦離飛支支吾吾了一會兒後，幹脆還是老實招了：“她喜歡有錢有勢的男子，我那朋友爭不過他，自然也入不了她的眼，如今就是想讓她曉得，他也已經是有錢有勢的人了，不比山上那人差多少，想要她回心轉意一次。”

原來還有這麽一個緣故在裏邊，黎婧姝點點頭，心裏邊實際上已經有些不悅了：“這樣膚淺的女子，也不曉得有什麽好，你那朋友喜歡她什麽？”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秦離飛自嘲的笑笑，也覺得黎婧姝的話說得對，她那樣膚淺的女子，的確是沒有什麽好喜歡的，可偏偏喜歡一個人這樣子的事情是沒有理智和原因可言的，喜歡了就是喜歡了，或許就是一瞬間的感覺而已。

“或許是愛慕容顏吧。”秦離飛沈默了一下又接著道，撩起簾子，看了一眼前進的路，說了幾句話指了指要走的方向。

黎婧姝看一眼陸懷瑾，陸懷瑾對他們的對話沒有什麽興趣，聳聳肩膀示意自己也搞不明白，黎婧姝嘆口氣，伸手拍拍秦離飛的肩膀：“今天這事兒處理了，你勸勸你那朋友吧，天下何處無芳草？這樣的女子，若是留不住，就讓她去吧，沒有必要為了這樣的事情太過傷神放不下了。”

“嫂子覺得沒有必要麽？”秦離飛皺眉，“可是感情的事情哪能想的明白就做得好的呢？往往還是舍不得的。”

“說得倒也是。”黎婧姝看一眼外邊，他們離小鎮已經有些遠了，到了上山的路便變得泥濘起來，好在今天沒有下雨，天氣還算得上好，所以雖然顛簸，但還是能爬的動，不需要自己下來走路。

黎婧姝覺得晃得厲害，伸手扯住陸懷瑾的手臂：“這山路還真不好走，咱們要是這麽顛簸上去，只怕是得要中午了。”

話音剛落，馬車猛地一頓便停了下來。

外邊傳來喧鬧的聲響，黎婧姝聽見有人吼：“停下！停下！哪兒來的人！”

趕車的親衛語氣也不大好：“怎麽？這山路還不許走了麽？我們是哪兒的人輪得著你來過問？”

那人大笑，高聲吆喝：“兄弟們！抄家夥，叫這些人曉得這個山頭是誰說了算，真是些楞頭青，抓回去，給老大請功去！”

吆喝完，四面八方便傳來了響應的聲音，黎婧姝看一眼秦離飛，他神色嚴肅，點了點頭：“就是他們，看來咱們是被圍住了。”

黎婧姝給陸懷瑾遞了個眼神，陸懷瑾表示明白，一把摁住要往外鉆的秦離飛：“你做什麽？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麽的？你既然要替他做回大哥找回面子，就好好的坐在馬車裏，現在連人都沒看見，你便要急著洩露自己沒有底氣了？”

秦離飛見陸懷瑾胸有成竹，傻笑兩聲：“我這不是沒做過大哥麽，還是大哥你懂得多，我都聽大哥你的！”

陸懷瑾沒再看秦離飛，貓腰鉆出去，果然已經被人圍攏了，為首的那個男子有些矮，但是氣勢上卻很足，仰頭看秦離飛的時候，看出了一種“俯視”的感覺來：“你誰啊？下來！”

陸懷瑾沒動，冷眼盯著他，看得他心虛的很，說話的聲音也小了幾分：“這。。。這山頭是我們老大的！你們既然闖進來了，就得跟著我去見我們老大，你們是外鄉人吧？這點規矩都不懂！”

陸懷瑾的親衛眼見著就要抄家夥上去，陸懷瑾出聲制止道：“我們的確是不知道還有這樣的規矩，既然要去，那麽你們便前方帶路吧，我也正好有些話要當面問問你們那什麽老大。”

那人和四周的同夥們對視一眼，大概是覺得奇怪，守著這山頭那麽多年了，求饒的見過，反抗的見過，就是沒聽過要求著去見他們老大的，真是新鮮的很。

“好，既然你自己要求要去，可別說我們欺負你！兄弟們，守著這輛馬車，大魚上了鉤，咱們回去喝酒去！”他雖然是個小個頭，跑得卻快，轉身走到最前面，揮手讓這些人都跟上。

陸懷瑾的親衛皺眉，小聲道：“這些人太猖狂了，該給他們一些顏色看看才是，怎麽。。。”

陸懷瑾示意他不必多說：“走吧，現在還不是教訓他們的時候。”

親衛這才沒有多說，駕著馬車跟著往上走，他們的人都帶著來了，雖然看上去是平頭老百姓的樣子，但是對付這些人是綽綽有餘的。

長永府的親衛隊都是嚴格訓練過的，就算是上戰場也能夠當得起中上水平的小隊，所以陸懷瑾並不在意這個山頭到底有多少人，他要的是直接一次性解決幹凈，這些小嘍啰提不起他的興趣來。

馬車又重新開始動了，黎婧姝見陸懷瑾重新鉆進來，問道：“怎麽樣了？”

“咱們直接上去，到了他們的老巢再說，這些蝦兵蟹將沒比較跟他們多費口舌，好在他們本也是要抓我們回去的，倒是省了不少的功夫。”陸懷瑾說的輕描淡寫，還騰出手來幫黎婧姝理了理衣服，“外面風還是很大的，你待會兒出去的時候靠著我，我幫你擋著些。”

“咱。。。咱們這就直接上去了麽？”秦離飛更緊張了，自己要直接到她跟前去露臉，實在是太過於刺激了一些。

“不然呢？直接去了，該是做什麽就做什麽，那姑娘要是覺得你那朋友如今不錯，想要跟著咱們走，咱們也可以帶她一起走。”陸懷瑾有什麽就說什麽，聽方才秦離飛和黎婧姝的對話，就對這什麽姑娘提不起半分的興致。

世人總是多世俗，每個人都逃不開對金錢勢力的渴望，若要說她錯了，她也沒有錯，只是每個人的選擇不同罷了。

這一路走得久，黎婧姝瞧見秦離飛都睡著了，便沒再和陸懷瑾說話，讓他能好好休息休息，免得整個人看上去都沒什麽精神。

但是這樣顛簸的山路確實也睡不安穩，強烈的困意過去之後，秦離飛便醒過來了，他睡眼朦朧的打了個哈欠，擡手抹了抹鼻子：“嫂子，咱們要到了麽？”

黎婧姝對他笑笑，讓他安心：“快到了，咱們走了也快一個多時辰了，按道理來說，應該不會太遠了。”

秦離飛眨眨眼，聽黎婧姝這麽說，心裏的那種害怕好像沒有那麽強烈了，事已至此，沒有了任何退路，倒不如坦然一點，不管結果怎麽樣，至少也算是盡力過了，此生便沒有遺憾了。

果然，又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，外邊一下子熱鬧起來，各種各樣的聲音都有，聽不清楚到底說的是什麽，馬車速度也放慢下來，黎婧姝撩開一角簾子看了一眼，前方便是所謂的山寨，修得不算特別好，但是看著倒是別致得很，立於山間也不顯得太過於突兀。

馬車緩緩走過大門，高高的城墻上站著的人一直盯著他們看，黎婧姝放下簾子，勾勾嘴角：“咱們這是進了賊窩了，看樣子，他們是準備把咱們當小肥羊宰了，就是不知道藏著狼爪子的羊，他們消受得起還是消受不起了。”

之前那個矮小的男子一進了山寨便去找他們的老大了，陸懷瑾拉著黎婧姝從馬車上下來，一旁議論的聲音一點也不曉得收斂，搞得陸懷瑾一臉的不快。

秦離飛最後下來，他走到陸懷瑾前邊去的時候，還回頭看了一眼陸懷瑾，眼神有些閃躲，被陸懷瑾瞪了一眼，小聲訓斥：“你怎麽回事？在客棧時候的那股勁去哪兒了？你記得你自己的現在的身份，咱們是來砸場子的，不是來做客的，他們流氓，你比他們還要流氓便是了，前邊開路，現在你是老大了。”

秦離飛吞了吞口水，又看了一眼黎婧姝，小聲道：“嫂子。。。”

黎婧姝鼓勵的點點頭：“別怕，放心就是了，我們就在你身後，他是不敢對你怎麽樣的。”

有了陸懷瑾和黎婧姝的雙重鼓舞，秦離飛也終於是覺得自己有了底氣，深吸一口氣，便帶著一群人徑直往大堂裏走。

走到門口被攔下，秦離飛撇門口的人一眼：“讓開。”

門口的人沒動，剛要出聲罵，就被陸懷瑾身邊的親衛一巴掌扇到了一旁，動手了這性質便不一樣了，剛才還笑嘻嘻在旁邊看熱鬧的人一下子全部都圍攏了過來，氣勢洶洶的樣子像是要動手。

陸懷瑾帶來的親衛隊也不是吃素的，把這些人攔下來，任憑是誰想往前走一步都是不行的。

“讓他們進來。”

正是雙方都僵持不下的時候，一個陌生的男子聲音傳來，打破了這僵局。

從大堂側邊走進來的男子長得倒是很硬朗，不是那種猥瑣又肥膩的中年男子，反而很有男人的氣概。

他旁邊跟著一個紅衣服的俏麗小娘子，她看了一眼秦離飛，很是吃驚的掩嘴：“秦離飛？你來這裏做什麽？”

秦離飛握緊了拳頭，沒說話，而是看向那個男子：“餘恨，你可瀟灑得很？在這裏稱大王，便覺得沒人能治得了你了？”

那個叫餘恨的男子翹著腿坐著，一臉的不以為然：“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，你如今似乎過的還不錯，怎麽？你今天來不會是想給自己找不痛快的吧？”

“不痛快的人該是你！”秦離飛見著餘恨便像是失了理智一般，他深吸一口氣，又看向那個俏麗的小娘子，“嬌兒，你不必害怕了，他脅迫你這麽久，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來帶你走，我打敗他，咱們即刻就走。”

那叫嬌兒的女子還沒來得及說話，餘恨便大笑起來，坐直了身子：“好，你這話我聽著舒服得很，你今天有這個本事進這個門，可也要有那個本事才出得去，你既然是專門沖著我來的，便拿出點本事來，叫我看得起你一些。”

黎婧姝越聽越不大對勁，怎麽好像和秦離飛之前說的有些不大一樣？

黎婧姝看一眼陸懷瑾，他也同樣覺得疑惑，不過到這個時候了，肯定也不好問秦離飛，秦離飛被餘恨氣紅了眼睛，餘恨叫人遞武器上來，他居然伸手就要去接。

陸懷瑾真是被氣個半死，他那三腳貓的功夫，難不成還想憑著一腔熱血贏了不成？

陸懷瑾伸手把遞給秦離飛的武器接過來，試了試手，站出來道：“這點小事便我來吧，反正不只是你，這裏的每個人都是跑不掉的，既然你喜歡一個一個的上，便陪你練練手好了。”

餘恨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收斂起來，盯著陸懷瑾仔細打量一眼：“你是什麽東西？輪的上你來跟我說話？”

這話說出來，陸懷瑾旁邊的親衛便站不住，即刻便要上去撕爛餘恨的嘴，陸懷瑾還是把他攔下來：“守著婧姝便是了。”

說完往前走了一步，順便把秦離飛往身後拽了拽，冷笑道：“我是什麽東西，你放馬過來試一試，不就知道了麽？”

餘恨一臉的戾氣，他雖然說不上為什麽，但是瞧著陸懷瑾的模樣便不爽快得很，提著手上的刀便砍了過來：“廢話真多！拿些本事出來再說！”

他這刀法野蠻得很，在陸懷瑾看來毫無章法，也很笨重，輕輕挪動一下步子便躲開了，餘恨劈了個空，便知道陸懷瑾是的確有真功夫在身上的，和那些三腳貓的蝦兵蟹將都沒有可比性，不由得眼裏邊帶了幾分認真，刀法也開始像模像樣的了。

不過陸懷瑾還是沒有出手，只是閃躲，光是這樣，餘恨都沒有辦法奈何陸懷瑾半分，氣得他簡直快要暴走：“有本事的便真刀真槍的打！光是會躲算什麽本事！”

餘恨吼得大聲，陸懷瑾卻只是笑笑：“那你接好了。”

說罷，長劍出鞘，帶了三分力道一挑，餘恨手腕吃痛，險些沒拿得住手上的刀，吃了個暗虧，餘恨瞇瞇眼睛，稍微離陸懷瑾遠了一點，想要調整一下。

陸懷瑾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，繼續貼身上去，手上的動作一點沒停下，幾個回合間便挑飛了餘恨手上的刀，餘恨捂著手腕站著，臉上很是不服氣的樣子。

秦離飛卻看得解氣，刀落地的瞬間他也歡呼大喊：“好！打得好！”

陸懷瑾手上的長劍抵在餘恨的脖子上，外頭的人已經站不住，吵著要進來給餘恨出氣，殺陸懷瑾他們一個片甲不留。

秦離飛興奮過了，便稍微冷靜了一些下來，他走上前，對嬌兒道：“嬌兒，你看，他敗了，他哪裏有多厲害？他這不是敗了麽？”

本以為嬌兒會有所猶豫，沒想到她扶著餘恨，看向秦離飛的眼神裏帶著憤怒：“秦離飛，你到底要怎麽樣？你今天若是真的傷了他，我跟你不死不休！”

“嬌兒。。。”秦離飛楞住，好半天才扯著嘴角笑笑，“你不是喜歡錢嗎？不是喜歡可以保護你的人嗎？你看，我現在有錢了，也可以保護你了，你跟我走吧。”

嬌兒冷漠的看著他，目光掃過黎婧姝和陸懷瑾，一字一句道：“你有病麽？我為什麽要跟你走？我說的還不清楚麽？今日你若是敢傷了餘恨，咱們多年的情分，便到今日為止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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